怎麼見面
上週第一次見了導生,在固定桌椅傳統擺放的一個別的班內,進班的不舒服感此刻都還在;避免今天下午也許就好起來了,記錄之。
自然,也是為了寫給導生一起想,怎麼辦。
去年那屆導生見面的空間是圖書館一個角落的屋子,會議室,大桌圍坐,學生打打遊戲,一起聊聊天胡說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道,每週每週。
更早點幾屆的導生見面是在地下公共空間,各種異形好玩的坐具,圍坐,基本都是一對一私聊天。
今年進了教室才突然意識到,這個空間見導生,簡直⋯⋯史詩級別災難。
我要在講台上,學生自然散亂縮到後排座位上,平板擋臉,低頭神遊⋯⋯
桌椅能給人家重排嗎?不能,固定教室,桌上都有東西了。
我找個學生桌椅坐,沒得聊天了,一起看屏幕上課的佈局。
來,學生,你們都前排就坐,這種噁心自己噁心別人的話,我實在說不出口。
三個小時後第二次見面,我不知道怎麼解。
真不知道。
前些年走班、專業教室拼命想要做的是保證每個班的佈局適合基於需求實時調整,默認佈局自然是圍坐討論。為此拆了講台和講桌,一度想廢棄投影全部移動電視,更理想一點,學生自帶設備甚至不是隨時都需要大屏幕,教室的牆也刷了不同的顏色,一言以蔽之,是不想教室成為令人噁心的並盡可能少壓抑的空間。
現在,嗯,地下似乎關閉了很久很久了,教室也都傳統了教室;導生見面也就成了課程。
我才理解,為什麼有選我做導師的一張小紙條寫的,是自己語文不太好,希望導師可以補補課⋯⋯
這個同學,是對的。
這個佈局,其實也是沒有佈局,本來就是上所謂學科課的。
課表系統內寫導師活動?
怎麼好意思的⋯⋯
上週因爲那種不舒服感,我確實是上了節課,要多科學有多研學的課。
知道不對,無可奈何。
今天怎麼辦?還不知道。
所以,我寫下本文,下午給學生聊本文。
對,不知道答案時,把題抄一遍,也是辦法。
學生如果因此說你這導師真噁心,嗯⋯⋯
導師見面可能才真的開始有意義了吧。
我一直都承認,對教育空間的理解,是王铮教我的。在這個場域,他那份執拗較真苛刻細節,是真的魔鬼⋯⋯
無空間,太多時候,不教育。
感謝他的流放,太多活,輕鬆好乾多了。
下午解決了,下次呢⋯⋯ 下下次呢⋯⋯
因爲手機等設備被抓了的導生需要編寫理由,是例行;各種處分要導師教育也是,導生不交別的老師作業之前也多要放導師上去咬幾口,各類通知自然也早成了常態⋯⋯
其他,不知道,還。
承認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算答案? 不知道。
所以問題一直是,絕處,怎麼逢生⋯⋯
也許。